岁岁去寒

为爱输出,文比不过正主,还得是博肖甜啊~

二十五

肖洒坐在值班室,还在想张白是地下党这件事,他只是觉得身边的同事竟然埋伏的这么深。 

 

为了地下党组织的秩序,上面会考虑到成员的安全以及可能会发生的叛变,组织会额外安排其他人秘密监视着他们这些执行任务的人。 

 

监察者知道他们所有人的信息,但他们不知道监察者是谁。一旦他们的组织团体出现问题,监察者才会介入,或者是坦白身份,或者是暗中协助,或者是清除叛徒。 

 

张白和自己在火车站共事了这么久,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身份,看来他这个监察者真是够合格的。 

 

肖洒想到这里,还松了一口气,毕竟刚刚也说了,张白说过几次意味不明的话,当时是敌是友不好说,现在看来,起码是站在一边的。 

 

只是列车上两个人负责的车厢不挨着,不然肖洒肯定要找机会和张白好好聊聊。对话也仅限于刚刚,肖洒实在有些好奇,平时张白是怎么看他们的?还有大石和秀娟的事,当时是他们自己做的决定,没有汇报给上面,所以张白应该不知道。如果他知道,能够帮忙的话,也许结局就不一样了,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。 

 

晚上十点,列车到达了上海站,张白忙完车厢的事,过来找肖洒。 

 

“你去休息室吗?一起吧。” 

 

张白袒露身份之后,他对肖洒的态度又亲近不少。 

 

可肖洒还不能去,他得去找于叔,让于叔告诉上面,他们已经成功接头。这是一种流程,互相接头的两方都要向上级回复。张白怎么发的电报肖洒后面再问,但他只能通过于叔了。 

 

“不了,我还有事。” 

 

碍于联络线不互通的规定,肖洒也不知道张白和南京同志有没有接触,所以肖洒选择了隐瞒,反正就算不知道,以后有需要,张白再接触也不迟。 

 

“你有什么事啊?我还想和你聊聊这段时间你们发生的事呢。”张白被拒绝,走过来的脚步都顿了一下。 

 

肖洒笑了笑,“怎么?许你找点乐子,不许兄弟找找情人啊?” 

 

肖洒张嘴就来的本事得益于在苏州那些年练就的嘴皮子,虽然对同胞有些不地道,但道歉也是之后的事了。 

 

“哦~”张白语气调侃,“送你项链的小情人?” 

 

肖洒但笑不语,在张白看来就是默认了。 

 

“那去吧,不打扰你们了。”张白说完就自己去了休息室的方向。 

 

肖洒盯着张白的背影看了一会儿,笑了笑,他迫不及待想告诉叶秘这个消息,有一位熟悉些的同胞一起参与这份任务,这感觉真的很不错。 

 

肖洒去了老地方找于叔,可左等右等不见来人。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,于叔从没有这么晚过,肖洒有了不好的预感。 

 

就在他从轨道那边往休息室走的时候,有一个轨道检修工人拦住了他。 

 

工人看着肖洒的制服说:“你是列车员吧?” 

 

肖洒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。 

 

“那你怎么还敢往那个地方去!”工人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轨道不远处围栏外的那片小树林。“前几天死了人,你不知道啊?” 

 

听了这话,肖洒脑袋里仿佛一片空白又仿佛多了好多东西。 

 

肖洒的嘴先自主问了出来:“大哥,我不清楚,我是上海站过来的,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?” 

 

“唉!”工人重重叹了口气,“造孽哦,前几天…哦,就在十一、二号的晚上,有一个老大哥在这里被人枪杀了,挨了好几枪。公安厅的人来查,什么都没查到,认识老大哥的人都说他人好,没结过仇,公安就当做抢劫给草草结案了。听说尸体也没人领,还在医院放着,再过几天真的没人领,估计就裹个草席找个深坑扔了。” 

 

肖洒身体有些发颤,他急着问工人:“那老大哥什么特征?” 

 

工人想了想,回道:“我也是听别人说的,穿着长褂,当时手边的遗物就是几本书,都被血染红了,说生前就是个教书先生来着……” 

 

再多的,肖洒也听不进去了,他转身离开前,那工人还在那拿听说的事滔滔不绝,等回过神来,聆听者已经不见踪影。 

 

肖洒由走改为跑,他跑出了南京站,跑到哪里他也不知道了,只知道他去了第一个入眼的电话亭。 

 

肖洒播出了一个号码,转接的接线员刚问出“你好,请问接哪里”,肖洒又重重地挂了电话。 

 

别再抱着侥幸了! 

 

肖洒想,他最清楚不是吗?于叔在革命岗位那么久,比他还清楚组织的规定。于叔也知道自己这边需要他来汇报,所以于叔逾期不出现就是出了事,而工人说的特征已经压垮了心里最后一丝的期盼。 

 

现在他打电话给南京的据点有什么用呢?如果于叔是暴露了,他们的据点被波及,肖洒现在打电话过去就是把脑袋递过去让敌人砍。 

 

肖洒走回了南京火车站,这个时候距离回程发车还有四个半小时。他刚一进到月台,张白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。 

 

“你怎么了?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。” 

 

肖洒在新同伴面前没怎么收敛情绪,却还是没告诉张白那些事。 

 

“被放了鸽子,生气罢了。” 

 

“你这样子,可不像是生气,倒像是了无生气。” 

 

“我累了,去休息一下。”肖洒没心情和张白斗嘴,往休息室走去。 

 

“唉!你回了上海干什么去啊?别伤心,哥哥带你去玩儿啊。” 

 

“以后吧,回了上海,你总要见见人的。”还得和叶秘认识一下呢。 

 

肖洒情绪低落,没注意到张白听见他这句话以后眼睛里的闪烁。 

 

“好!那回去了我等你!” 

 

张白冲着肖洒的背影喊,肖洒摆了摆手算作回应。 

 

到了休息室,肖洒直接就倒在其中一张小床上,手臂盖着眼睛,试图用按压的方式,缓解眼睛突然的冒出来的雾气。 

 

肖洒现在很想叶秘,他想告诉他的叶先生,今天他不止有迎来新同伴的兴奋,还有失去一位老同志的痛心。 

 

叶秘会和他一样的心情,只有叶秘才能和肖洒接住彼此的所有情绪。 

 

叶秘今天有些心神不宁的,可能是因为担心肖洒。按理来说以肖洒的能力,不至于让人这么担心,可到底是肖洒在叶秘心里是不一样的。 

 

挂念着小月亮,叶秘也没心情遛夜宵,就在后院陪它玩,阿贵在一边守着。 

 

夜宵最爱接飞盘,叶秘和阿贵你扔我接,夜宵就在两人之间来回奔波,企图把飞盘咬下来,给自己拿下一分换来一口肉干。 

 

玩累了,夜宵吐着舌头,跑到阿贵的脚边,咬着他的裤管往屋里拉。夜宵是不会这样咬叶秘的,它咬伤过人,通人性的知道自己没个轻重。 

 

倒是叶秘见了夜宵这样挺新奇,说:“夜宵自打咬了人,很少这样用嘴示意了,看来它对你没什么防备,知道你对它好。” 

 

阿贵笑着回:“老爷的狗通人性,夜宵很乖,护主的很,不在它的领域作事,它很好说话。” 

 

“它对你算亲近的了。” 

 

“老爷说笑了,毕竟时常看着,总是熟悉,生人肯定是要防的。都熟悉了,小的要干嘛,它要干嘛,都是彼此知道点的。现在小的叫夜宵的名字,它也会回应小的了。” 

 

阿贵最后这句话倒是让叶秘猛然间在脑袋里抓住了什么,他赶紧回到房间,拿出了那封信件,又核对一遍后,瞳孔一缩! 

 

第二天中午十二点,肖洒中午回到了上海站,他面上已经看不出经历过什么事,他自嘲着,这种事不应该有一回生,二回熟。可没有办法改变现状,还有多少人会这样牺牲。于叔根本不是简单的仇杀、抢劫,他的身份就为他的死亡带着不一样的谜团。 

 

肖洒确认车厢内乘客都下了车,没有遗留物品后,正收拾着值班间的个人物品,张白先收拾完过来了。 

 

“你都收拾完啦!你等我一下马上就好。”肖洒加快了手上的动作。 

 

“没事,不急。”张白看了看肖洒的脸色,问他:“你没事了吧?” 

 

肖洒心里一沉,不想多言,“到了那再说吧。” 

 

肖洒想先见到叶秘,他很想他。 

 

问过张白,他说不需要先回家收拾一下。肖洒就打算带着张白坐有轨电车先去洋楼,毕竟叶公馆现在不方便进。 

 

谁知道刚出了站,张白就被门口拉黄包车的人撞到。拉黄包车的脚夫着急揽客,不小心碰到了。张白的行李箱摔在地上,看得出来主人的收拾的并不细致,里面的东西大多都是胡塞的,散了一地。 

 

肖洒等着他整理好再出发,余光瞥见张白收拾的衣物里好像夹了一张纸,边角泛红。 

 

张白跟着肖洒来到了洋楼,他看着里面的格局,对肖洒说:“你这儿布置的不错。” 

 

“随便弄的。行李放下吧,你先坐着休息会儿,我给你倒点水。” 

 

肖洒一进客厅就看见了桌子上摆着的红玫瑰,愣了一下,看来是叶秘来过了。 

 

张白坐在那,也注意到了花瓶里的玫瑰,他问肖洒:“你这花怎么弄得?两天也没见枯……嘶!” 

 

“怎么了?” 

 

肖洒正洗着喝水的玻璃杯,扭头就看见张白被玫瑰上的刺扎到了。 

 

“怪不得你这花离了根也养的好,感情是茎上的刺没去。” 

 

“和那没什么关系,估计是花店没注意吧,我是连花瓶一起买回来的,都没注意到。”肖洒离得远,看了看玫瑰花,又看看了张白的手,好像没扎很深,连血也不见。 

 

“等过了中午,我就带你过去,上面也没和你说其他人,只能我这个接头人带你去。” 

  

“谨慎一些好,以后熟悉了就没必要了。”

  

“水正烧着,还要等一会儿,我去楼上收拾一下。”

 

“你去吧,我就在这儿坐着等你。” 

 

肖洒冲张白笑了笑,上了楼。进房间之后,肖洒从窗户外面看了看远处。正值午饭的时候,大热天的还能看到外边三三两两消食的人。 

 

肖洒把床上方墙上的壁画取下来,后面不是实心的砖块,正正好好嵌入了一个稍大的保险箱。 

 

肖洒尽量轻的打开它,把里面的电报机取出来。所有的纸质文件之前都烧毁了,再有一些钱,肖洒没什么要带的了。 

 

肖洒摸着胸口的戒指喃喃自语:“电报机还得交给他,当初怎么想的,还费劲让我存那些东西。” 

 

“张白!我这有些东西给你看,你能上来一趟吗?” 

 

肖洒在房间里喊着,张白听见后,还没回答,人已经先扭动把手要进屋了。 

 

“是什么?”张白有些激动,可下一秒就僵硬了身子。 

 

“来的好快啊,刚刚就在门外偷听了?” 

 

肖洒在张白上楼前,就站在门后,他此刻举着手枪抵在张白太阳穴上。 

 

“肖洒!你为什么拿枪指着我?我们是一条线上的,难不成你要叛变吗?” 

 

“呸!”肖洒看着张白义愤填膺的样子,“小爷我自诩能言善辩,没成想你空口白牙颠倒黑白的本领更胜一筹啊!我还没说什么,你倒是先急了。” 

 

张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暴露了,事发突然情绪自然急躁。 

 

“你伤了我,你也跑不了,外面都是我们的人。” 

 

肖洒笑了,说:“当我傻吗?” 

 

说完左手抽出后腰上的匕首,快速抹了张白的脖子,血溅了一身。

  

(欲知后事如何,明天再续,观文愉快!🤫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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